我书架的顶层,珍藏着一摞微微泛黄的《福建煤炭报》和《福建能源报》。它们整齐码放,每一次轻抚,指尖触到的不仅是纸页,更是四十年的温暖情缘。
  记忆的开端,是1985年秋季的一个午后。我在省煤炭工业设计院的图书室里,偶然翻到新创刊的《福建煤炭报》。那活泼的版面和浓郁的行业气息瞬间吸引了我。透过那些铅字与图片,我仿佛找到了精神的归宿——原来,我所投身的事业,也有这样一片诗意与报道交织的园地。大学时期,我曾任院报记者和广播台编辑,心底一直埋着文学的种子。或许,我与这份报纸的缘分,早在初次邂逅时便已悄然结下。
  从此,我不再只是安静的读者,更渴望成为版面上的“主角”。1990年11月30日,我的评论《也谈散文诗》刊登在第四版,那份激动至今仍萦绕心头。我将剪报小心翼翼压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下——它不仅是一份荣誉,更是一种被看见、被认可的温暖。
  后来,我成了报社的忠实通讯员。手中的钢笔字,经过编辑老师的精心斧正,化作端庄的铅字,登上副刊最醒目的位置。从1991年到1993年,我陆续发表了《天轮的独白》《难忘的记忆》《注重人物情绪的自然流动——观电影〈毛泽东的故事〉一得》《掘进,我们挥汗如雨》《心灵的构筑二章》等作品。1991年,我被评为年度优秀通讯员。这份报纸,成了我表达与倾诉的舞台,也记录着我与福建能源事业共同燃烧的青春。
  时光荏苒。1997年秋,我调任省煤炭工业研究所总工程师。报社与我所在单位近在咫尺,闲暇时我常去与编辑们交流,受益良多。后来,我调任《能源与环境》杂志常务副主编,与《福建煤炭报》的情缘依然延续。更名为《福建能源报》后,我继续在副刊发表了《我曾是一个打石仔》《身后,那严厉的目光——追忆我的父亲》等散文,这两篇作品后来入选《惠风薯韵——惠安作家优秀散文选》。此后,我又发表了《矿友的启示》等文章。
  新冠疫情期间,我通过《福建能源报》相继发表了《齐心成城齐抗疫》《万众一心》《赞医魂》等诗作。报纸的形式在变,从纸质到电子版,但内核始终如一——它始终是连接所有能源人的精神纽带。这份情缘,从我一人,延伸为“我们”一代代能源人的共同记忆。
  如今,我已退休多年。福建能化集团为照顾老同志,仍坚持为我们寄送每一期《福建能源报》。每当新报送达,我戴上老花镜细细品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热火朝天的年代。它记录的,不仅是行业的新闻,更是我的人生轨迹。它是我青春的见证,奋斗的注脚,也是我与无数战友虽已白发却从未中断的深厚情谊。
  这份情缘,始于一张报纸,沉淀为一段人生,最终升华为一种信仰——对煤炭光明事业的信仰,对集体温暖的信仰,对岁月本身的信仰。与《福建能源报》的结识,充满四十年的情愫,久久回荡在心间。(郑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