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白头发多了!分叉也多了哦!头发也没以前丝滑哦……再不爱惜身体,小心‘失宠’哦。”每次帮老妈护发,我总是爱开她的玩笑,因为她名桂妃,所以她一直是我家里的“贵妃”,我帮她护发已经20年了。
二十年来,只要我在家,我都会为老妈护发,也许是老妈习惯了我为她护发一系列“花里胡哨”的操作。从小读的就是私立寄宿学校,每隔几月才能回家一趟,才有机会陪她。老妈虽然身为“贵妃”,但生活节俭,花钱从不大手大脚,舍不得花钱去美容院保养,我给老妈做头发护理,老妈高兴得不得了。岁月无情,把母亲的黑发漂了白,根根白发浸润着老妈为了这个家的付出和牺牲,也为我的生活牵肠挂肚。脖颈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印证了过去的辛酸与沧桑,总能让我想起给老妈梳头的点点滴滴。
还记得,第一次帮老妈护发是幼儿园大班的时候,那只是老师简单布置的课后作业。那个时候的我很小,只会简单地梳头。妈妈配合着我的身高,静静地侧身躺在床边,我一个人拿着头梳,用小小的梳子慢慢地在头发里面划,那时候妈妈真年轻,头发乌黑而发亮,每一道梳子下去,都是那么柔顺。轻抚着老妈的头发,慢慢地梳理着,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等到长大了,护发的服务也在实时更新了!我记得那是2012年的暑假,我攒了整整一年的零花钱,奔走于商场之间,亲自买了护发素、洗发露、滋润剂还有精华油等等一大堆东西。为妈妈洗头,就像当时电视广告里“妈妈洗脚”的那个孩子一样,为母亲洗去多年为儿女的辛劳,给妈妈洗头,也是给妈妈的一点安慰,而我心里也得到了满足。
我记得当时老妈执意不肯,后面拗不过我,才答应配合我。老妈低下头,我把水撩到妈妈的头上。蓦然间,发现妈妈的头发白了一多半,从1998年下岗到晋江创业再到如今,这一路走得很辛苦。时光染白了头发,岁月无情催人老。我的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妈妈真的老了,今天我能给妈妈洗头,我心里是多么地高兴啊。妈妈乖得像小孩似的,也正像我小时候妈妈为我洗头的样子。我忽然想起:“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马无欺母之心。”洗完头,给母亲梳着头发,抚摸着母亲的头发,与母亲说着话,陪在母亲的身边,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望着母亲那洁净干瘦的脸,我更加珍惜陪伴母亲的日子。愿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久些、再长久些。(翁郑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