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后面的柑子树,青涩的果子泛着油光,结了满满一树。端午又至,是否又会从树下跑出一条虎尾蛇掀起一院子的热闹?
这天,姑姑们都会回来,无论远近。我常常跑到树下惦起脚尖揪几个柑子,或在瓜藤上扯几条黄瓜,又或在西红柿树秧里翻找变红了的西红柿递到她们的手里,以示欢喜。
奶奶总在她们到来的时候,将灶里温着的粽子一吊一吊地提出来,介绍不同的系带里不同馅料的粽子,大家在奶奶的笑容里品味亲情。
吃罢粽子,便开始话家常。讲到对屈子的敬仰,在平常人家多已将其化作乡俗去传承。他们庄重地为这个日子添彩着色,不仅仅是表达对历史的尊重,也是对好时代满足的一种倾诉。
每次端午快来临时,奶奶总是格外忙碌。还没去打粽叶,便念叨哪儿哪儿的苇叶肥美,或是自顾自地说着近日关注到的艾草长势如何。
这一天,家家户户门上都插着艾草,有一种仪式感,因此,孩子们也不敢随意拔来玩。大人们要用各种驱虫说哄得孩子们乖乖地在艾香腾腾的浴盆里洗澡,而那腾起的香我们从不以为香。
这一天,我总抢着帮奶奶去菜园里摘几个辣椒或拔几颗葱姜之类,记忆中的我总在菜园子里穿梭。而如今,不忍细说的恰是那一园子的乡愁。(袁道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