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能海峡风电公司陆上集控站因为离海近,风急尘土飞,交通不便,一进站就得一个月才能出一次山。该公司运检部运检员吉荣斌经常开玩笑:“这是变形记,来自远山深处的秘密。”
胡子拉碴、皮肤黝黑,一身油污、泥点,鞋子从磨皮穿成了抛光,这是大家对吉荣斌的印象。但就是这样一个顾不上“修边幅”的小年轻,在游转于码头和海上的同时,还参与了倒班。
工程初期,23岁的吉荣斌就主动请缨加入建设行列。长乐码头热浪滚滚,吹来的风都是滚烫的,他常头顶烈日,穿梭在码头协调,看着机舱上了运输船才放下心来,回到只有一床一桌的集装箱休息。码头需要24个小时连轴运转,时常在深夜协调船机靠泊、货物装卸,沟通完港务沟通司机,沟通完司机沟通船长,甚至码头的门卫都开玩笑着说:“这小伙子比我喜欢这。”吉荣斌说,这样的日子一待不是一天,不是十天半月,是长久地驻扎,一直到工程结束,就这样源源不断保供海上吊装,有效保障海上风机安装按序推进。
受风机抢装潮影响,风机散件等生产供货变得紧张。为确保相关设备供货,吉荣斌接到公司的任务,到上海电气盯守跟踪仓库配货、装箱、发运状态,确保各环节按计划执行。在驻守散件仓库时,他与仓库工作人员共同上下班,督促散件装配发运,防止其他项目挪用公司项目资源。散件由上千个零部件组成,为确保不影响吊装,吉荣斌要对所有零部件进行逐一盘点,以便对缺料补货情况进行跟踪。
该公司的风机不同于福建省内风场以往的任何一种形式,而是把高达100多米,相当于30层高的大楼安插在深远海中,不是1幢,是57幢,是将一个大规模的“住宅区”设立在距离海岸线35~70千米外的台湾海峡,项目之艰难可想而知。
加上导管架的高度,作业地点已经在近200百米的高度了,作业场所又在暗流涌动的深远海,面对紧张的工程任务,公司上下都在为工程建设付出努力,不舍昼夜。“每台风机我都上去过,每台风机夜晚的频率我也都感受过。”出海作业几乎成了运检部运检员杨帆的家常便饭,每个月半数时间都在海上,平均每日上下风机6~8次,每次垂直攀爬20~25米高的爬梯,他更是创下了一年平均出海126天的记录。
杨帆不怕啃“硬骨头”,愿意在大风大浪中历练自己,增长才干。“吐到最后都没得吐了,只剩下酸水,趴在交通船的地板上咬咬牙,4个小时就过去了。”大风大浪长时间待在船上容易晕船,少则4小时,多则从天亮到黑夜。为了减轻晕船的症状,他有自己的小经验,“少量进食,充足睡眠,闭目仰卧或席地而睡”。
为了更灵活地攀爬作业,杨帆选择轻装简行,随之而来,有限的物资是他要面对的情况。面包、自热饭、泡面是他出海的一日三餐。“上机位时都是抱着可能一个月下不来的打算。后面有了‘国海安鸿’海工生活驳船的加入,转移机位过程还能蹭水蹭饭,洗漱一下,补充生活物资,遇上饭点还能够吃上一顿美味佳肴。”杨帆说。
为了节约资源,拉长可调试时长,杨帆舍不得用柴油发电机。福建的酷暑,他没享受过丝毫空调带来的凉意,他说,半夜3点台湾海峡吹的风最友善;福建的寒冬,他没贪心过空调的制热按钮,他说,柴油发电机的余温能让他睡个好觉。
100多米高的风机就像巨型风扇立在海上,海风加“风扇”,看着就凉快,可真的如此吗?风机舱和轮毂都处于半封闭状态,在夏天太阳的暴晒下,海面热浪的反射下,温度迅速上升,机舱不亚于桑拿房,最高温近60℃。每次杨帆登机工作,豆粒般的汗珠就会不停地滴下来,汗水浸透他的衣裤。不同于陆上风电,任务结束就能驱车回站,他还要等待好天气才能回站。他舍不得用桶装水,下雨的时候就拿着空桶接雨水,就着雨水刷牙洗脸洗衣服,下雨的日子他不止感激“甘霖”,也感激雨声,在深远海除了海浪的声音终于多了其他的声音。
狭窄的风机塔筒是福能海峡风电人的营地,和风机同频共振并不浪漫,相反的,带来的是身体的极度不适。台湾海峡的风,忽左忽右,海风呼啸又带着塔筒震动,人家晕车晕船,他们晕风车,上风机的人都曾在机舱上呕吐过,吐着吐着,身体就习惯了。杨帆说,海上工作环境虽然艰苦,但是当看到海上架起一台台风机,是责任更是信仰。在这里,他们选择了滚烫的人生,他们与大海相约,与风机共舞。
“少年一贯快马扬帆,要盛大要绚烂要哗然,要当烧赤壁的风而非借箭的草船,要为一片海,就肯翻越万山。”这是福能海峡生产队伍的剪影,是平均年龄只有26岁的年轻建设队伍,他们用一双又一双稚嫩却布满老茧的手,将57台风机稳稳地安插在深蓝的大海中。 (张苗苗 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