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劳动节,我想起了爷爷,在我记忆中,爷爷好像天天都在过劳动节。
劳动是爷爷一生的嗜好,田里的活计他干了一辈子。除了田里的庄稼,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还养过羊、猪和一群下蛋的母鸭子。
爷爷干起活来有股狠劲儿,总是不知饭时,活没干完都不回家。幼时的我时常充当喊话员,去田间叫爷爷回家吃饭,全家老小大概也只有我能喊得回没干完活的爷爷。同样勤劳的二姑曾打趣:爷爷能干活才是好的,什么时候不下地那就坏了,八成是身体不舒服了。
也难怪爷爷热爱劳动。父亲和三位姑姑都是爷爷奶奶靠着手里的一根扁担、一把锄头拉扯大。爷爷一直相信只要把日子过成劳动节,生活就会越来越幸福。
后来,爷爷不幸患上白血病,家里商量后决定隐瞒实情,轮番劝说才让他住进了医院。要是让他知道要花那么多钱,保准心疼得立马走人。医生让他住院静养配合治疗,他却焦心家里的农活,挂念刚栽种的李子树是否成活。父亲拗不过他,只好与三位姑姑轮番家里医院两头接送。可爷爷回到自己的地盘就不老实,一没看紧,转身又下地了。为这事,家里没少跟他生气。
一年不到,爷爷还是走了。父亲很伤心,认为都是爷爷常年操劳的缘故,将刚成活的李子树都成片锯了。
爷爷去世后的第二年,父亲收拾了原先栽种李树的田地,重新种上了四季常青的茶籽树,也时常下地,日子过得越来越像我记忆中的爷爷。
去年,父亲栽种的茶籽树开花结果了,姑姑们都回家帮忙采摘,欢声笑语聊起了爷爷还在时的旧事。(胡荣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