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的原因,许多人还是在理性与情感、平安与团圆中选择“就地过年”。也正是“就地过年”,让我们更懂得家的意义。
虽然离家不远,但春节的来临,依然让我激动不已。想起儿时的故乡,那些浓浓的年味深入骨髓,记忆中一个个故事里的亲人,一件件儿时年味里的趣事,都成为我记忆里最温暖的柔软,是我最难忘的回忆……
小时候,放寒假的首要任务不是把寒假作业写完,而是跟着家里的长辈一起把家里能搬动的东西,都搬到户外的水井边洗净并曝晒。每到这个时候,水井边都挤满了人,长辈们一边洗一边唠嗑,孩童们一边洗一边嬉戏打闹,一派邻里相融、悠闲自得的气氛。在老家,我们把这个过年前的大扫除称之为“扫巡”。俗语说:扫巡四面光,洗净见祖公。
在这欢喜的日子里,贴春联当然不能错过啦!而每年写春联、送春联成了我们家最热闹的事。家里写字最漂亮的老哥总是在这时候最“春风得意”。亲朋好友都到我家争着索要春联。那时候的春联基本都是家家自己创作的,因为现成的春联不便宜,而且自己创作的也比较有意义。一般一户家庭可能就得准备十几副春联。不仅家里门窗要贴,还有老房子,还有生产队的祠堂也需要贴。老哥真的是“秒杀”了同龄人,也是我最崇拜的人。
在“扫巡”、贴春联等系列过年前的准备工作后,置办年货便是我们这些孩童们的“福音”,有炸豆腐、做红团、炸荔枝肉等。这其中,我最爱吃的便是红团了。由爱变成贪吃,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红团有红豆馅、绿豆馅、糯米馅,这三种口味都是我钟爱的。记得那年,奶奶和母亲把做好的红豆馅揉成团静置一旁待冷却,我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一口气吃掉了五六个红团馅。结果傍晚,我吃不下饭,胃也难受,半夜还发起了高烧,被紧急送到诊所,医生问我白天吃了哪些食物,我一边偷偷看着身旁的母亲,一边支支吾吾回答医生说吃了五六个红团馅。一旁的母亲哭笑不得。从此我又多了个外号,人称“红团妹”。
莆田人称除夕夜为“做岁”,也叫“三十暝”,全家人在一起吃年夜饭叫“围炉”。每年“围炉”,整个家族都聚在一起,通常都要摆个两桌。大鱼大虾,我们都吃得无比欢乐。最让我们紧张又期待的便是饭后的“压轴戏”了——压岁钱。基本每人都能收到个百来块,当时的百来块已经算是非常“富有”了。我们揣着这一年中仅有的一次“富有”,任由自己主宰。
“妈妈,我们今年还回外婆家过年吗?女儿一声呼唤,把我从思绪拉回了现实。今年我们暂时不回去过年,但我们可以用手机跟外公外婆视频拜年。我一边整理女儿的衣领一边微笑答道。
疫情出现之前,我们常常感慨“年味”淡了,直到现在才明白“过年”这两个字眼的分量,年味其实从未变淡。(刘寒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