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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笔宜三思
文章字数:1,303
  最近读书看报,得三两写作体会,愿与众笔友同飨。
  一思“点题”。一个好的标题如同引子,让笔者的笔尖有喷薄而出的才思,也让读者有一探新奇的欲望。曾经刊登于《人民日报》的长篇通讯——《万众一心化坚冰》,用14个“非常时刻,非常……”的小标题,非常时刻,非常出行”“非常时刻,非常牵挂”“非常时刻,非常决策”……层层递进,一气呵成,直接呈现给读者一幕幕抗击雨雪冰冻灾害的生死瞬间。每期《福建能源报》更新,阅读标题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很多大标题都是引经据典、一语双关、对偶押韵,子标题也是讲究对称、立意鲜明、紧扣主题,都体现了作者和编辑老师们的精巧立意、别有深意。如《让“才赋”创造财富》,“才赋”谐音“财富”,读起来朗朗上口,一“题”直达文意;如《“红梅”花开别样“红”》,取自古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又映射了红梅小区蒸蒸日上的新气象。有了好标题,而后“借题发挥”,破题而入了。
  二思“立调”。作家的语言是工具,更是艺术。灵光一闪迸发出贴合文意的语言模式,如同乐手拿到得心应手的乐器,不奏出一曲荡气回肠的乐曲哪肯罢休?作家毕飞宇在写《玉米》的时候曾有这么一段写作体验,他用的是跟《青衣》一样的笔调往下写的,写的差不多快一万字的时候,进入那个具体的人物刻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为什么要用那么复杂的语言描写?为什么不能用更接近乡村、更接近生活、更本分的语言来描写呢?他说:当我找到那个调子的时候,另外一种语言风格出现的时候,你知道那一天,我高兴得不得了。我把《玉米》前半部分全拿掉了,然后一下子就进入了王家庄系列。因此,毕飞宇宁愿舍掉写好的“一万字”,也难掩求得一个好调子的喜悦。汪曾祺也曾在文章中提到过“我觉得一篇小说的开头很难,难的是定全篇的调子。如果对人物的感情、态度把握住了,调子定准了,下面就会写得很顺畅。”比如,鲁迅的《秋夜》,提笔就是:“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两株独立于秋夜寒窗外的枣树,互不侵犯,将秋之肃杀和夜之清寂跃然纸上,撑起了整篇文章的基调和脊梁。
  三思“控温”。在提笔写作的时候,如果笔者没有自己的激情和热情,写得晦涩吃力,连写下去的欲望都没有,那些挤出来的生硬文字,读者哪里有看下去的欲望呢?曾有一段时间,书店的醒目位置都摆放着汪曾祺的作品,都是一些带着生活“烟火气”的随笔集合,既谈及琴棋书画,也涉及吃喝玩乐,甚至连菜谱都入得了文章,但是他的文字间自有一种温暖、诙谐和轻松,适合闲暇时配一杯清茶细品。有一位评论家就说过汪曾祺的语言有点特别,拆开来看,每一句都很平淡,放在一起,就有点味道。都说日常使用的汉字只有几千个,但是作家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们驾驭文字的能力,肆意搭配组合给读者呈现出一部部精彩绝伦的有温度有深度有态度的作品。汪老建议青年作家,研究研究老作家的手稿,琢磨他为什么改两个字,为什么要把两个字颠倒一下。确实“姜还是老的辣”!读到同期报纸上大咖们的作品,再看到自己的小豆腐块,文采顿失,自惭形秽。
  即便如此,也要硬着皮头说一句:勿忘勤执笔!即使“才思如泉涌”,也要落笔来生花呀!这也是给近期怠于动笔的自己一个警示,愿有此同好者都能“才下眉头”“才”上心头,提笔行文如行云流水,笔落生花能花开处处,带给读者“满园春色”。(张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