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我回一趟家。
三天赶个来回,四千公里的路程,感觉汗都没顾上擦。
回时,包里装着武夷山大红袍、岚谷熏鹅、深沪鱼丸,红心芭乐,沉甸甸往肩上压。
却身轻如燕,归心似箭,恨不能三步并着一步跨。
晚上到家,白天办事,只瞄了一眼路边嫩绿的柳芽,
心里很惦记着欣赏一下太行山坡上的桃花。
返程,包里装着妻子正月里采来晒干的茵陈,炸茵陈丸子、冷冻过的荠菜饺子、焦黄的烧饼和碧绿的蒲公英春芽。
老妈知道我的心思,又塞进一包刚擀好的宽面叶和挺拔的蒜苗芫荽,根上的泥土都来不及扒拉。
回时,海风的咸味留在身上都还没散发。
走时,小米粥的浓香还留在口中舍不得咽下。八年的异乡打工生涯,总说早已适应沿海的饮食和温差,适应多样的水果和本味的鱼虾,适应清香的铁观音和发酵的红茶。却一趟回家,就把自己恋家的本性打得稀里哗啦。一切的坚持忍耐和酸甜苦辣,一切的忍辱负重和摸爬滚打,一切的不堪,都靠心里有个温暖的家。一切的执着,都坚信总有报答。
三月,回一趟家,
三天不足,却也足够,把自己的心肺彻底来了一次洗礼和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