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已过,白露未至。南方除有台风带来的凉意,基本还处于酷夏。矿山上,除了间或的鸟鸣声,悠长的夏音便都在蝉声里了。
时光从不像人,它总是以各种姿态表达自己的存在。春时百草千叶繁茂,众芳诸色灿烂;夏雨活泼,阳光在午后撕裂着空气里每一寸飘浮的湿润;秋叶飞翔,便到了报春晖的时候……
每每暑假,矿山便一改往日的冷清,变得热闹起来,长住的矿山家属也总要感慨一番久久不见的孩子们的巨大变化。成长本是自然而然的,只是人们从不随意接受时光对人和物的点滴刻画。
孩子们一会儿聚在家里玩游戏,一会儿顶着烈日抓蝴蝶,一会儿比赛自行车,一会儿静窝一处堆沙子。他们在玩乐中进进出出,一如我在文字里出出进进,这是否都是消磨时光?
人的一生大概都总是在消磨,只是消磨的方式不同罢了。这样想,又觉“消磨”一词不免悲观;倘若要说花草的一生,就该用“生长”了。生长多好,永远向高、向上。
山间雾岚散尽时,山的顶端总有白云徐徐浮动,它们或成团,或细碎。白天没有参照物,不然我又要与娃儿争论一番是风吹云在动还是月儿自行走了。
时光不知不觉地流淌,许久不曾远行,犹记得火车开着开着总要晚点。花草和人生都有自己的生命历程,它们不会为任何人或事而晚点。原来,自然的安排都是在嘱咐——时间不等待。(袁道霞)